原文鏈結:http://tw.epochtimes.com/11/6/15/167952.htm
⊙鄭義
最近一個時期,長江中下游出現了極端反常的氣候。先是50年不遇的大旱,旱得長江成了一條水溝,航運中斷;中國最大的兩個湖泊,鄱陽湖和洞庭湖,湖底裸露,可以走汽車,長出了一人多高的荒草,還可以放牧牛羊。緊接著這兩天暴雨、洪水成災,許多地區直接從大旱轉變成大澇,就跟按了個電鈕一樣。
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指向三峽大壩,認為正是這個龐然大物造成了這些生態災難。面對輿論壓力,三峽工程主要設計者、中國工程院院士鄭守仁先生公開宣稱:「不能一遇到極端氣候,就怪罪三峽工程。」這句話有一定道理,但現在的民怨鼎沸,並不是一個籠統、抽象的怪罪,而是有具體內容的。中國有句古話,叫做「只有河患,而鮮有江患」,是說黃河歷來災害頻發,而長江則好得多。這是因為長江有洞庭湖、鄱陽湖等一系列湖泊調節,洪水下來了,湖泊自然分洪,不使幹流出現太大的洪峰;而進入湖泊的洪水又會慢慢地進入長江幹流,使長江保持比較穩定的水位。這樣生態是平衡的,無論是航行、還是灌溉,都有保證。
現在好了,攔腰建起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水壩,湖泊原有的吞吐規律就被廢掉了。以鄱陽湖為例,每年10月是三峽大壩蓄水期,而那個時候呢,正是江西省的枯水季節,鄱陽湖急需將水補充;三峽大壩截住了水,長江幹流水位過低,鄱陽湖非但得不到補充,僅有的一點兒水反而要流入長江,最後就會形成湖泊乾涸的嚴重災難。
這種局面在建壩之前的爭議中,早就有人提到。有人說洞庭湖自古就有吞吐長江洪水、調節洪峰的功能,現在建的三峽大壩無非就是把洞庭湖搬到上游去了。要真是這樣,倒也就算了。現在的問題是把長江沿線的湖泊都毀了,連長江本身也變成了一條大水溝。
最早和黃萬里先生一起反對三峽工程的著名水利專家金永堂先生,最近指出:「現在三峽出現的問題比我們那個時候估計的問題,還要嚴重。很快重慶就進不了輪船了,這是泥沙淤積的問題了,導致河床抬高了、水淺了,輪船進不去了。下游水淺、影響航運,比我們原來估計還要厲害。不但上游影響航運,下游也要影響,反正問題多得很。原來我們是認為防洪不起作用,現在乾旱的問題它又解決不了,所以問題比我們原來估計的還要嚴重一些。」簡而言之,專家們曾經預言的災難後果,現在一一都出來了,都捂不住了。好處現在看來只剩下一個,就是發電。但是發電的收入全都被李鵬等權貴家族所壟斷,而比這個發電效益巨大到無法比擬的災難,卻是都由無辜的百姓承擔了。
著名水利專家、環境專家王維洛博士認為,現在不下決心拆除三峽大壩,將來想拆可能也不行了。他是黃萬里之後、反對三峽工程的第一人。我來替他補充一句話,人不拆、天來拆。總會有一次大洪水將衝破下游堤防,造成無比慘烈的長江大改道。但願我看不到那一天,中國實在是在劫難逃。
(原標題為三峽工程與長江流域近來發生極端氣候的關係)──轉載自「自由亞洲電台」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