⊙一鳴
新疆近日發生流血事件,估計死亡數百人,傷千餘人,震驚全球。事件的起因是廣東韶關的「6.26事件」。按照官方的說法,是有人造謠維吾爾人「強姦」(後 稱「挑逗戲弄」)漢族女工,引發當地漢人不滿,2族數千人群毆,2名維族人死亡,許多人受傷。新疆維族人聽到消息,上街示威抗議,中共開槍鎮壓,造成重大 傷亡。
本來一件非常單純的案件,為什麼迅速演變成如此重大的血案?新疆的民族問題由來已久,牽扯的問題比較複雜,這裡暫且不談,但這樣的結果,當局的處理方式顯然難脫其咎。
試想一下,當初只是一起或幾起強姦案,按正常狀況,當局把罪犯繩之以法,便可以平息當地民眾不滿。如果是造謠,那麼,官方理應澄清事實,懲辦造謠者,事件 也不會擴大。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案件,當局竟然處理不了?是無能,還是漠視當地民眾利益?而當地數千人採用報復的方式來解決問題,表明民間對官方能力與誠信 的不信任。因此,事件激化本身,完全是當局的失職所致。
當「6.26事件」發生之後,面對維族的上街遊行,大多數人是和平的,當局至少可以用安撫政策,畢竟他們為自己的族人請命,就像漢人為漢人發聲一樣,示威 本身不是罪過。如果有人使用暴力或幹出違法的事情,那麼多的軍人武警,對付那些違法者是不成問題的。但當局卻悍然開槍,死傷的便會是許多無辜的民眾。
這樣的處理,雖然可能給當局帶來某種快意,但受害的卻是當地兩族的百姓。維族人是血性民族,那麼多年的暴力鎮壓並沒有讓他們屈服。在當局這樣赤裸裸的血腥暴力面前,結果只會造成更大的仇恨,讓當地兩族民眾積怨更深,衝突起來,最難過日子的,仍然是當地漢人。
與此同時,新疆中共黨委書記王樂泉還在發表電視講話,聲稱事件是熱比婭的「境外敵對勢力操縱」、「鬧事」,繼續激化兩族間的情緒對立,讓局勢更加不得安寧。
從新疆血案中,人們看到的不只是和諧掩蓋下的民族糾紛,更可以看清當局的所為。目前中國社會的衝突,不只發生在維族、藏族與漢人之間,同樣存在於漢人與漢 人之間。一件小小的事情,因為當局的腐敗無能,民間只好通過自己的方式來尋求正義,群體事件因此此起彼伏。當局總是放任矛盾,封閉真相,在事態激化時暴力 鎮壓,並將民眾的憤怒歸因於「一小撮人的煽動」、「鬧事」。
在此種暴力黨文化的思維下,人人都是受害者,因為暴力從來無法令人心服,與暴力鎮壓相伴而來的是更多的暴力報復。不管哪個族群、哪個地域,人與人之間需要一種寬容,這樣才能免於暴力的陰影。除了民間的寬容心態,更需要政府的開明治理。
中國幾千年來都是多民族的國家,不同族群之間的衝突,大多發生在官民之間,很少在民眾與民眾之間。在開明的朝代,官民之間與民間內部的積怨通常都很少。但 在中共的統治下,這種族群的鴻溝從一開始便擴大了,並越來越難以彌合。而且,那把磨利了的暴力機器,雖然今天指向的是維族人,明天隨時可能轉向漢人與其他 族群。從89「六四」到甕安、石首,莫不如此。因此,暴力不是一個好的選項。中國社會問題的解決,需要一種全新的思維與視覺,但在中共之下,人們看不到這 種希望,悲劇只能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惡性循環著。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