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⊙林輝
中國大陸出現了一個新詞「北漂一族」。顧名思義,是指那些從其他地方來到北京(「遷移」應是「漂」的第一層含義),在北京生活但卻沒有北京戶口的人群。他們或已經有職業,或正在尋找發展機遇(「未扎根」應是「漂」的第二層含義)。他們沒有固定的住處,有些甚至限於經濟條件,只能租住在狹小、陰暗但卻便宜的地下室中。
2010年底,中共住建部發布了〈商品房屋租賃管理辦法〉,並將於2011年2月1日起施行。辦法規定:「廚房、衛生間、陽台和地下儲藏室不得出租供人員居住」。據悉,此舉有可能導致逾百萬「北漂者」無處寄居。對於這樣的後果,中共當局是否考慮到了呢?
顯然,從相關部門坦然承認「地下居住者撤離後何去何從沒有配套措施」的言論可知,當局根本就沒有認真的為「北漂者」著想過。
中國大陸人在中共日復一日的宣傳中認為中國古代的王朝都是「專制的、沒落的」,然而,事實真是如此嗎?對照一下古代王朝的「北漂者」的居住所在。這裡的「北」並不特指北京,視為各個都城的代稱。古代「北漂者」並沒有戶口的限制,他們只是到京城應試或經商等。
唐宋時期那些來自各地或參加考試或經商的「北漂者」,很多人由於財力所限,是住不起客店的,那他們住在哪裡呢?寺觀。
當時寺觀的土地是政府劃撥,建房的資金則是信眾們捐贈,維持寺廟正常的運作是靠香火錢。寺觀的居者僧尼、道士本著慈悲為懷,提供廉價的居所給住不起旅店的「北漂者」和其他貧苦民眾。如唐憲宗元和年間,白居易進京趕考,就居住在一個道觀裡,因為那裡的租金非常便宜。
明清時期,寺觀在居住方面的社會保障功能加強。大都市的寺廟通常有大量的客房提供給應試的舉子、出門的商旅等「北漂者」以及遭受天災的百姓。除此以外,明清時期還出現了會館。會館是異鄉人在客地的聚會場所,會館中有客房,是為旅居在外沒有住處的同鄉準備的,租金非常便宜。
更難能可貴的是,無論是寺觀還是會館,都無需房客寫申請,無需登記,無需接受政府的審查;一句話,來去自由。這在今天的北京和其他大城市行得通嗎?
要說古代的這些廉租場所為何在現代無以為繼?如今的中共政府是什麼事都要管,不僅管俗家的事,連出家人的事也要管。儘管文革中摧毀了不少寺觀,對於現存的寺觀,中共當局也沒放鬆管制過。寺觀中的僧道有了級別,甚至每月還發工資,也不提供客房給什麼人:如果聚眾鬧事,沒人願意承擔責任。寺觀成為了中共當局管制下宗教信仰自由的門面。
而會館現今則演變成了「駐京辦事處」,當然是為各省市到京活動的官員準備的,哪裡會考慮到「北漂」的人民?況且價格也並不便宜。
就在「北漂一族」為尚能租到地下室等便宜的房子而慶幸時,中共政府再次舉起了大棒,將其趕出地下室,而且沒有任何的配套措施。如此無情、冷漠的行為,與古代王朝開放的胸襟相比,這樣的政府才是專制的、沒落的、不為老百姓著想的。◇